消费是最终需求，既是生产的最终目的和动力，也是人民对美好生活需要的直接体现。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建立起扩大内需的有效制度，释放内需潜力，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加强需求侧管理，扩大居民消费，提升消费层次，使建设超大规模的国内市场成为一个可持续的历史过程。今年以来，我国高效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加大宏观政策调节力度，有效实施稳经济一揽子政策措施，顶住了超预期突发因素带来的经济下行压力。但也要看到，我国经济恢复的基础仍不稳固，需求不足的矛盾仍然突出，消费需求恢复仍然乏力。要增强消费对经济恢复的基础性作用，必须顺应消费结构升级新趋势，发挥服务消费对扩大消费的牵引带动作用。
我国服务消费发展呈现三大趋势
服务消费是释放消费潜力的重要力量。伴随居民收入增长和中等收入群体规模扩大，我国消费结构加快升级，居民消费服务化趋势加快发展，成为扩大内需的重要动力。近年来，通信服务、大众餐饮、文化娱乐、休闲旅游、教育培训、健康养生等正在成为消费新热点。2019年我国人均服务性消费支出接近1万元，占居民人均消费支出的比重达到45.9%，消费结构加快从实物消费主导向服务消费主导转换。从国际经验看，主要发达国家服务消费占最终消费的比重平均在74%左右。2021年我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已达1.25万美元，服务消费占比提升将是大势所趋。
与发达国家服务消费发展所处阶段不同，我国服务消费加快发展正处在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时期，处在新时代新阶段居民追求高品质生活时期，处在人口结构变化和消费主体年轻化时期，呈现出一系列新特征。
第一，服务消费发展与数字经济迅速崛起交汇，呈现加快数字化趋势。大数据、5G、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向服务消费领域迅速渗透，加速服务业线上线下融合，丰富服务消费场景，改善服务消费体验，推动服务消费变革，促进服务供给与服务消费需求更有效匹配，为服务消费新业态新模式发展提供了强劲动力。
第二，服务消费发展与居民追求高品质生活交汇，呈现加快高端化趋势。居民对服务质量和品质的需求日益提升，推动服务消费从注重量的满足向追求质的提升加快转变。如在旅游业中，假期四星级、五星级酒店订单量占比均有所提升，游客高端消费的意愿和能力进一步增强。
第三，服务消费发展与人口年龄结构变化交汇，呈现消费主体年轻化趋势。服务消费的特征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消费群体的特质，伴随着消费群体的年轻化，以“90后”“00后”为主体的新一代消费群体追求时尚和品牌，乐于尝试新鲜事物，个性化消费加快兴起，促进服务消费细分和多元化消费市场发展。
总之，我国服务消费转型升级的新趋势，推动服务市场焕发出新的生机与活力，促进服务消费的模式创新与供给的迭代升级。
数字化转型推动服务消费深刻变革
服务消费数字化转型对释放消费潜力具有重要意义。数字化解决了供需信息不对称问题，供需两端通过互联网平台实现供需信息快捷搜索和撮合，释放潜在消费潜能；数字化实现了供需时空匹配，引导不同人群错峰和错时消费，大幅提升服务能力和服务效率；数字化更好满足了客户需求，通过为客户提供更多定制化服务，进一步提升客户满意度。随着数字技术向服务领域广泛渗透，我国服务消费数字化呈现两大新趋势。
第一，服务消费数字化从单点突破向全链条覆盖，孕育新的商业模式。在企业层面，数字技术正在从客户引流、在线订单、售后服务等前端环节，向供应链管理、人员管理、运营决策等后端环节渗透，打通前后端数据增强联动效应，推动企业管理效能提升。在行业层面，数字技术正沿着产业链向上下游行业延伸，推动企业在物料采购、物流、加工、零售、配送和融资服务等全业务流程上数字化，通过数据整合实现资源配置效率提升，形成服务消费数字化生态。比如，伴随无人机配送、北斗导航、5G云端智能机器人等技术发展，零售环节包括生鲜食品等将实现即时点对点的供给，拓展电商直供、无人零售等新业态发展空间。再如，物料供给的整合力度加大，无缝对接趋势加快，供应链智能化水平不断提升，将带动供应体系的协同效率大幅提升。以餐饮行业为例，智慧餐厅的建设进一步推动智慧农业实现农产品溯源、智慧物流提升采购配送效率、金融科技提升中小企业融资便捷性等，进一步推动了服务消费高质量发展。
第二，服务消费数字化从需求端向供给端扩展，推动上下游全链条数字化。随着用户对质量、效率等服务体验要求的提升，需求端数字化将倒逼供给端加快数字化转型，推动发展重心由消费互联网向产业互联网转移。与此同时，随着数字技术应用成本降低、第三方服务供给主体的增加以及更多成功案例的出现，供给端主动推进数字化转型的意愿不断增强。如果说，过去一个时期，我国消费互联网迅速崛起，形成了一批在全球位居前列的平台企业，可以预期，今后一个时期供给端的产业互联网发展也将孕育一批大型平台企业。
加快实现服务消费扩容提质
加快服务消费扩容提质不仅是扩大内需的重要途径，也将为消费结构升级和经济高质量发展注入新动力。今后一个时期，要在供给、需求和制度层面发力，鼓励服务消费新模式新业态发展，助力消费结构升级。
一是挖掘服务消费市场潜力。扩大中等收入群体，发挥中等收入群体引领服务消费升级的中坚作用，使其成为教育医疗、休闲旅游等中高端服务消费主力军。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加快建立多主体供给、多渠道保障、租购并举的住房制度，稳妥实施房地产长效机制，稳地价、稳房价、稳预期，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降低对消费的挤出效应。完善节假日制度，落实带薪休假制度，鼓励节假日消费和夜间经济发展。支持消费中心城市建设，培育国际消费中心城市。
二是推进服务消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进一步放开服务业市场准入，鼓励社会资本参与发展服务业。进一步扩大服务业开放，推动国内服务业深化改革和提高效率。健全服务业标准体系，推进国内标准与国际标准对标，提升服务消费质量。加快实现线上和线下服务消费的深度融合，培育网上零售、在线教育、智慧旅游、互联网医疗等消费新模式新业态。完善消费者权益保护体系，创新监管方式方法，营造安心的消费环境。
三是深化服务消费数字化转型。鼓励不同细分行业数字化转型，不断拓展领域和范围。加快服务企业“上云用数赋智”，通过税收抵扣和财政补贴等方式，精准解决中小企业资金短缺难题。推广SaaS等系统在中小服务企业的普及使用，让更多企业加入数字化转型进程。发挥服务消费平台的数据和科技等优势，构建“互联网+”服务消费生态。加强职业技能培训，提高服务消费从业人员数字化技能，提升服务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力。
四是加大政府公共服务支出。从国际经验看，在人均GDP从10000美元到25000美元这个区间，各国政府支出比重的提高最为显著，这个时期往往是服务消费发展的加速期。今后一个时期，我国经济发展正处在这个阶段，要逐步加大政府对教育、医疗、住房、社会保障等领域的支出，提高基本公共服务水平和均等化程度，进一步提升居民服务消费能力，拓展服务消费发展空间。
（作者系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副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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